戚小光扛著攝像機(jī)，原本是要拍一個“很主旋律”的題材，一個有愛心的女人做好事的故事。可是，當(dāng)跟著這個女人左轉(zhuǎn)右轉(zhuǎn)進(jìn)了一條胡同，順著黑洞洞的樓梯上二樓，推開那扇鐵門，他整個人驚呆了?！　∪耍∪侨?！20多個女人，像沙丁魚一樣密集地躺在高低床上?！　〈簿拖裢倒p料的木匠隨意搭成的，高低不平，有的床腿拿磚頭、鐵桶墊著。一個挨著一個的鋪，鋪上一條條打著補(bǔ)丁、抹布一樣分不清底色的床單。外墻上貼著“上門打針”、“見證收款”、“高價收藥”、“招聘”等花花綠綠的廣告，其中一張A4紙寫著：住宿24小時：2元?！　?元，這就是人頭攢動的原因。　　機(jī)器就那么靜靜地轉(zhuǎn)著，戚小光突然“心里洶涌澎湃”，盡管處在同一座城市里，這卻跟他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。　　這個吉林省吉林市電視臺的記者，對農(nóng)民工忙碌的場面一點兒也不陌生。他有時候也會想：夜幕降臨時，他們像螞蟻一樣消失了，消失在哪里？這一次，他找到了“螞蟻穴”，他決心拍這個“消失的故事”。　　這一拍就是5年。搭檔們一個個離開了，只有他堅持下來。到最后，他都數(shù)不清素材到底有多少，“反正一分鐘不歇，電視至少能播上一個月”。　　紀(jì)錄片的名字很簡單，取自這家旅館陽臺，蜘蛛網(wǎng)般的電線掩映下，一個不起眼的半米高的廣告牌——女子宿舍?！　　翱?！哭當(dāng)啥用，白扯！”　　張燕秒拖拉著3歲大的小芳找到這個半米高的廣告牌時，是14年前一個冬天的上午，母女倆第一次進(jìn)城的時候?！　?4年后這個盛夏的午后，她們?nèi)匀蛔≡谶@里。床還是那張床，連床板上墊的海綿、紙殼子都沒變過，唯一不同的是，45歲的張燕秒兩個月前腿壞了，再爬不了上鋪，小芳已經(jīng)17歲，不再跟媽媽擠在一起睡，住在另一張床上，也要單花一份錢?！　堁嗝氲谝淮巫谶@間宿舍時，跟人哭訴自己的丈夫死去，扔下兩個月的女兒，草房土地被占，日子過得“像腌漬的爛白菜”一樣。14年來，幾乎每來一個新人，都會坐床頭哭訴一番，哭訴的理由無外乎離婚、被打、亡夫、子女不孝順……就像一個單項或多項選擇題。可不用多久，就有人敲著床板，不耐煩地呵斥：“哭！哭當(dāng)啥用，白扯！”　　當(dāng)這些眼淚順著老婦人皺巴巴的臉、少婦花樣的臉，甚至孩子光滑的臉，滑落時，戚小光從沒有給過特寫，甚至哭得太兇的鏡頭，他會刪掉，因為“眼淚只是她們生活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”！　　日子稍長些，這些苦命的女人不再說這是“難民營”，說這里是“常駐大使館”，這里的女人不是“天使”，就是“大使”。這里的女人藏龍臥虎，能“上天入地”。上天就是能上工地蓋樓，下地是能“修地球”。　　這里寸土寸金。躺下時，真正屬于她們的空間也就比一個人略大。所有人下地時，屬于她們的空間不及她們的一雙鞋子大。行李壓在各自枕頭下，因為把包寄存在老板娘住的4平方米的小屋，需要一個月支付10元?！　∵@里只有一個水龍頭，每天流出吸管般細(xì)細(xì)的自來水，女人們用它解渴、吃藥、洗頭、沖澡——哪怕在零下30攝氏度的冬天，哪怕喝需要用熱水化開的感冒沖劑?！　″X是每天算的，老板娘挨個收錢時，有的從餐巾紙里掏出兩個鋼崩兒，有的解開褲子從內(nèi)褲的口袋里掏錢，有的從隨身的礦泉水瓶里扯出兩張一元的紙票?！　]有人會“闊氣”地拍出一個月的住宿費(fèi)。她們會像“候鳥”一樣離開，一旦找到提供住處的打工地，她們就會搬家。等工地的活兒結(jié)束了，她們又會回到這里，尋找下一個打工地。這里就像驛站，像她們生活半徑輻射開去的那個圓心?！　∫荒暧忠荒?，周而復(fù)始?！　∷奚針窍戮褪莿趧恿V場。嚴(yán)格地說，這不是廣場，而是4條胡同構(gòu)成的十字路口。這里距離繁華并不是太遠(yuǎn)，具體來說，距離火車站步行5分鐘，距離長途汽車站步行4分鐘，距離吉林市醫(yī)院500米?！　『镉谐r小吃，有賣90元一斤人參的老店，有叫“桃姐”之類的數(shù)不清的職業(yè)中介。天晴時，胡同里擺滿了小黑板，有招聘司機(jī)專欄、保姆專欄、出國打工專欄?！　“宴R頭往后拉，再往后拉，這個亮著4盞燈的60多平方米的女子宿舍，就湮沒在這個上世紀(jì)80年代初建成的7層老樓里，湮沒在這普通的巷道里，湮沒在這400多萬人口、滿語意思是“松花江邊的城池”的吉林市里?！　　氨M是些笨手笨腳的婦人，太老了！”　　相比這個2元一天的居所，打工的老板提供給張燕秒們的住處要“敞亮得多”?！　〉胶邶埥N稻子時，她們就住在田旁邊的露天大棚子里，能看見滿天星星。在鄉(xiāng)下養(yǎng)豬，就自己在豬圈旁壘房子，“要多大有多大”。　　10月一下雪，女人們能找的工作多是在餐廳刷碗，穿兩雙襪子套大膠鞋，站在到處是污水的地上不停地刷，那些碗怎么也刷不完，“一天17元”?！　礤X最快的是上建筑工地，像男人一樣篩沙子、搗灰、搬磚，一天賺70元?？蛇@活兒，女人大多“吃不消”?！　≌麄€漫長的冬天，女子宿舍的女人都盼著雪快些融化，春天來了，地里就熱騰了?！　〈禾?，她們可以住到農(nóng)戶家撿木耳，撿完這家撿那家，“掃蕩整個村莊”。一天干14個小時，賺上50元?！　∠奶?，她們可以坐票價7．50元的長途汽車，去一個叫烏喇街的地方剪毛蔥。在農(nóng)戶家里剪，一毛錢一斤，在地里剪，一毛二一斤。不消說，女子宿舍同去的6個女人都選擇了多賺這兩分錢。她們要天不亮，走6里地到田頭。等到黎明來臨時，剪刀的“咔嚓”聲已經(jīng)在田地回響了。等到三天后，她們的口袋多了近100元錢?！　∪绻帜_夠麻利，掰苞米也是不錯的選擇。一群人一字排開，邊走邊掰。在望不到頭的大平原上，最快的人一天拿70元,最慢的人拿20元?！　∷齻冏钭钕矚g的還是在城里發(fā)廣告，一天能賺65元。最暴富的一次，是老板娘帶領(lǐng)大家去水泥廠種樹，一天賺了95元，創(chuàng)了最高紀(jì)錄?？稍僖矝]第二次了，人家說：“盡是些笨手笨腳的婦人，太老了！”　　戚小光不拍這些宏大的“勞動場面”，因為這些大家都看得見。他更愿意守在那個逼仄的宿舍，等人回來?！　∪嘶貋砹耍瑳]活兒干，也不打緊，到樓下站著?！　趧恿V場上，人們天然地分出區(qū)域來。男人站在馬路的一邊，女人站另一邊，穿著皮鞋、開著小轎車的雇主就穿行在馬路中間，雇主喊一句“焊工、瓦工”，就有一群人圍上去，討價還價，報價低的搶了報價高的單，就會發(fā)生拳頭之爭。這是幾乎每天發(fā)生的事兒?！　《?，雪花飛舞，找活兒的男男女女把手抄在袖子里，找工作的牌子懸掛在手小臂處，凍得直跺腳。戚小光就踱在這人群里，等他把機(jī)器從大衣懷里掏出來時，有人攔著鏡頭喊：“拍什么拍，電影都是假的，只有戰(zhàn)爭片是真的?！薄　堁嗝胪葲]疼之前，一直比較搶手，她不用站多久，就能找到活兒干。她關(guān)節(jié)粗大，看上去一身蠻力。　　而她同屋，對角線床上的68歲的宋淑文，就遠(yuǎn)沒有這么幸運(yùn)了。她站在馬路旁兩個多月了，沒有一個雇主跟她搭話，“她太老了”?！　”M管出門前，她穿上了帶花邊的干凈褲子，還用撿來的鉛筆畫了眉，用撿來的雪花膏，把臉涂得白白的，她跟人家說她只有“59歲”?！　∷袀€秘密，連同住了十年的張燕秒也沒告訴。一個月來，她的左眼疼得厲害，最初瞇一晚還能好些，現(xiàn)在針扎一樣疼，幾乎什么都看不見了，她滴了快10瓶眼藥水了，也沒見好?！　　艾F(xiàn)在盼一天黑一天，眼前越來越黑了！”她嘆著氣，分不清眼里淌下的是淚水，還是藥水。　　因為一只眼，她的雪花膏涂不勻，左臉黑一塊白一塊，她給空礦泉水瓶灌水時，對不準(zhǔn)口兒，灑了一地。她不敢告訴任何人眼睛的事兒，她怕消息傳到樓下的市場里，就“再也找不到工作了”?！　∵@些打工者私底下的生活，正是戚小光想要的東西。但宋淑文始終躲著他的鏡頭，她拒絕“照相”，她說：“出來打工10年了，人都以為我發(fā)了大財，見笑呀！”　　“我要走得遠(yuǎn)遠(yuǎn)的，再也不回這里，我恨這里”　　鏡頭里一閃而過的，多半是那些皮膚皺巴巴、嘴角耷拉的中老年婦人的臉，唯獨(dú)當(dāng)轉(zhuǎn)向皮膚緊繃、眉目清秀的小芳時，鏡頭停留了兩秒，整個畫面一下子生動、鮮活起來。　　17歲的小芳，童年、青春期、少女時代幾乎都跟這宿舍脫不了干系。14年里，她間或離開過女子宿舍。媽媽打工到哪里，她的家就在哪里，住過農(nóng)戶家、住過橋洞、住過火車站。　　7歲那年，她被送到了鄉(xiāng)下的小姨家讀書，可二年級上學(xué)期一結(jié)束，因為家里沒錢，她就被迫退學(xué)了。她的學(xué)歷是“1．5”年級，盡管她很喜歡學(xué)校，她還記得班主任是個扎著馬尾辮、愛穿米色西服、很有氣質(zhì)的女老師。　　最近，她離開了女子宿舍，走時，她跟媽媽說：“我要走得遠(yuǎn)遠(yuǎn)的，再也不回這里，我恨這里。”　　可她走得一點兒也不遠(yuǎn)，她打工的餐廳距離這個宿舍不過七八分鐘的車程。她喜歡那家提供住處的餐廳，盡管床只是餐廳的幾把椅子拼湊起來的，可那里能上網(wǎng)，能看電視，能聽客人談“世界杯”，她喜歡那里“飄著油煙味的自由的空氣”?！　∵@些，戚小光的鏡頭是捕捉不到的，而戚小光也沒打算用任何旁白去解釋，他只打算靜靜地用鏡頭“打量”這個孩子?！　＄R頭里，她總是把媽媽甩后頭老遠(yuǎn)，跟媽媽吵架，一副厭惡女子宿舍、不喜歡媽媽的樣子。媽媽說，小芳長大了，心野了，巴不得走得越遠(yuǎn)越好，“一心只想賺大錢”?！　∵@個13歲就開始打工的姑娘，認(rèn)為“自由價更高”。只要打工的地方能“提供住處”，她寧可工錢少點兒。　　她一心想離開女子宿舍，她說這里的人都為下頓飯活著，她們眼里只有“錢！錢！錢！”。她討厭勞動力廣場，她說這里的男人都是“臭男人”。　　在這條街里，她處處顯出些許優(yōu)越性。這張少女的臉只需在樓下的勞動力廣場晃晃，不出10分鐘，就能找到活兒。當(dāng)然，湊上來的很多中年男人，不懷好意，介紹亂七八糟的工作。她也確實上過當(dāng)?！　⊥砩?，有小芳的女子宿舍也多是熱鬧的。旁邊的男子宿舍不斷有人過來跟她嘮嗑，請她吃飯，給她買“五六塊一斤的超大號蘋果”，夸她“有著地球引力般的吸引力”。甚至一個36歲的中年男人，求愛不得，寫下血書：芳芳：你好，多保重！21點09分?！　‘?dāng)鏡頭里，血淋淋的血書在上鋪展開，小芳從上鋪跳下來，快速消失掉時，整個畫面一下子快“窒息了”?！　⌒》紡膩砭筒徽J(rèn)為自己屬于這里。天一亮，她就出門，她一分鐘也不愿在宿舍多待，哪怕外面飄著鵝毛大雪，她踩著雪在空曠的街上游蕩。她去過附近幾乎所有的網(wǎng)吧，她玩飛車游戲，飆車時緊張得哇哇大叫，上QQ，認(rèn)識了幾個“很遠(yuǎn)很遠(yuǎn)的朋友”。她像畫畫一樣，學(xué)會了寫26個英文字母。　　在她眼里，網(wǎng)上的世界，比女子宿舍的世界大多了，純潔多了。但她不敢玩太多網(wǎng)上游戲，“那會讓自己在現(xiàn)實里活不下去”。她迷上了神話題材的電影，人瞬間能成為“富人”，能獲得很多種“武器”，能有無窮大的“力量”。她不相信灰姑娘，不相信一見鐘情，她討厭看韓國偶像劇，“太假太假了”。她愛玩網(wǎng)上一種結(jié)婚術(shù)的游戲，新人在一個叫巴島的地方度蜜月，那里四面環(huán)海，開滿桃花，“美極了”?！　∷斐鐾恐G色指甲油的食指和中指，做V狀，比畫著兩個方向，“知道嗎，我跟媽媽是兩種人，我們走的是兩種路，她屬于那個宿舍，我不是！”　　可瞬間，這個幻想著穿婚紗的姑娘就又墮入冰冷的現(xiàn)實。她餓了，她必須回到女子宿舍，跟媽媽一起吃飯。　　“沒辦法，不留她，她就只能睡馬路”　　在女子宿舍里，老板娘“孫二娘”是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?！　”M管她摳門得厲害，為了省電，她8點半就嚷著熄宿舍燈。她的口頭禪是：“拿錢來！”手機(jī)充電一次五毛，洗衣機(jī)轉(zhuǎn)一次兩塊。冬天樓下市場上的人凍得受不了，來屋子暖和一會兒，她伸手要“一元錢”。她像守財奴一樣，四處撿舊衣服，鞋子，堆在自己的小屋，隔上一段時間，在宿舍開一次展銷會，三塊五塊賣給住客……　　可很多人還是喜歡這個離了婚的潑辣女人，她常帶領(lǐng)女人們一起打當(dāng)日的短工，干活兒時，她把力氣最弱的女人安排在自己旁邊，照應(yīng)著，回到宿舍坐床頭給大伙兒分錢。　　女人們常常為爭水、搶馬桶、丟了鏡子這類小事爭吵不休，老板娘就像“太平洋警察”一樣，主持公道，平衡中間的關(guān)系。她的目的是“讓所有的住客留下來”。　　這段時間，上面查身份證很嚴(yán)，屋里的一個精神病人沒有身份證，被老板娘趕了出去，第二天，看她睡在馬路邊，老板娘又把她“撿回來”?！　　皼]辦法，不留她，她就只能睡馬路?！崩习迥镎f?！　±习迥锟吹煤芮宄?，這個宿舍的絕大部分女人是沒有出路的，她們被親人拋棄、無房無地、年老色衰、沒有技能、沒有社會保障，有的出現(xiàn)精神問題，她們僅剩的是，日漸稀薄的力氣?！　∷缇拖牒昧诉@些走不出去的老女人最后的路：給救助站打電話，給110打電話?！　】?4年來，許多人根本等不到老板娘打電話。一個又病又老的婦人，從宿舍下樓，坐在勞動力廣場的馬路牙子上，等活兒干，等著等著就歪下去，死了。老板娘讓警察帶走了她。她的床鋪，連床單都沒有換，很快又住進(jìn)了新客人?！　?年間，有幾個老弱病殘的女人出現(xiàn)在戚小光的鏡頭里，可一兩次后，再也沒出現(xiàn)過。戚小光找了很久，等了很久，再也找不到了，“也許她們有人不在了?！逼菪」饴曊{(diào)悠長地說。　　眼睛越來越差的宋淑文也想過死。她甚至想好了要買很多很多的安眠藥，跟老板娘告別后，到外面找一個角落“永遠(yuǎn)地睡去”?？删驮谒跇窍埋R路邊等活兒等不到，這個想法越來越強(qiáng)烈時，一個路過的年輕小伙遞給她兩個菜包子，她一下子覺得“天都亮了，要好好活下去”！　　晚上，女人們也會在宿舍唱歌，唱《小荷包》、《十五的月亮》，唱過時很久的老歌，有人會像《二人轉(zhuǎn)》里一樣轉(zhuǎn)手絹，在狹小的過道跳交際舞。她們?yōu)椤懊珴蓶|時代到底好不好”的話題爭論一個晚上。　　她們自嘲“腳下的布鞋，與開奧迪的雇主穿的布鞋一樣，養(yǎng)腳”。她們希望“像趙本山一樣，嘮嘮嗑也能賺錢”?！　∷齻円舱f女人間的私房話，宿舍有姐弟戀，大家會笑她“武則天，老有魅力了”?！　∨闹闹?，女人們在笑，鏡頭后的戚小光卻鼻子發(fā)酸，他覺得，這群“我們認(rèn)為沒有希望的女人”，堅強(qiáng)地活著，“太了不起了”?！　∽屗顒尤莸氖虑橹?，是住在宿舍里的女人們“顯擺”的樣子。有人對吃的挑三揀四，嫌棄這個不好吃、那個不好吃；有人把300元錢買的手機(jī)說成值1000元；有人打工回來散一圈煙，裝著很大方，或者不停地打電話、接電話，很忙碌的樣子?！　　斑@是她們捍衛(wèi)尊嚴(yán)的表現(xiàn)。”戚小光說，“就像你我一樣?！薄　　凹o(jì)錄片他媽的真殘酷”　　宿舍里還住著兩位不用付房費(fèi)的成員——一只被稱作“企鵝”的鴨子，一只愛吃火腿腸叫“笑瞇瞇”的黑貓?！　≡谶@個沒有電視、沒有收音機(jī)的世界，它們成了住戶們的精神支柱。鴨子的主人穿3元錢一件的衣服，卻花10多元錢買了一個包，把鴨子裝在里面。一天中，她最幸福的時光是，她吃一口柿子，鴨子吃一口。有人來串門，說“燉了鴨子吧”。這個女人大聲說：“還是先把我燉了！”　　不過，戚小光的鏡頭里很少有這樣的“花絮”畫面。他的鏡頭似乎總是在等待更殘酷、更真實的東西出現(xiàn)?！　〗K于有一天，他正在拍攝，屋里的兩個女人打起來了，越打越厲害，等他過去阻攔時，已經(jīng)來不及：一個人突然拿出刀刺中了另一個人的腹部，瞬間血流如注。他把女人抱起來，跟老板娘一起把她送往醫(yī)院，這個受害者最后脾摘除。他留下了3000元的醫(yī)藥費(fèi)?！　∧且灰?，他身心疲憊，內(nèi)心充滿了自責(zé)，慚愧，“如果我不為了鏡頭，早點跳出來，也許那女人不會挨上那一刀”，他跟做紀(jì)錄片的同行朋友抱怨：“紀(jì)錄片真他媽的殘酷，我他媽的廢了！”　　鏡頭捕捉了這場流血事件，可有些事件，“不流血卻比流血更痛”，這不全是鏡頭能捕捉的?！　∷奚嶙≈恍o事可做的女人，她們從不打工，她們對著過道里拿透明膠粘著的一面大大的破鏡子，濃妝艷抹，她們只想在樓下熙熙攘攘人群里，找個有錢的“飯票”男人，嫁掉?！　∵@個狹小的宿舍充滿競爭，年輕女人給年老女人的“男朋友”一塊西瓜，年老者就會認(rèn)為年輕人要搶走她的“老頭”，一通大罵。有的年老女人幾個月沒吃一口菜了，卻舍得去溫州人開的美容院，花50元文兩道黑黑的彎月眉?！　∷麄冄劾?，這里沒有愛情，“柴米夫妻，沒柴沒米怎么做夫妻?！蹦┝耍麄儠〉疥柵_那個每天7元的“夫妻間”?！　≌f到底，“夫妻間”就是一個布簾子隔開的雙人床，床上有封面起卷兒的《上海的愛情魔方》、《一只老鼠的艱苦奮斗史》，和幾本武俠小說?！　〈蜷_戚小光的錄影帶，就能看到一個男人對著鏡頭說：“女人，在我眼里，就是一身肉！”　　“喔！那多像我的母親、姐妹、外婆、姨媽！”　　張燕秒還記得自己第一次面對戚小光的機(jī)器，抱著腦袋四處逃的樣子。后來，她一邊手撕燒雞，拿啤酒瓶子喝酒，一邊對著鏡頭流淚，說自己的新年心愿?！　±习迥镆渤Ｕf自己的心愿。她希望戚小光資助她，改造這個宿舍，把所有的床、褥子都換掉，墻要刷上那種淡淡的蘋果綠，地上鋪上光滑的瓷磚，養(yǎng)上幾盆花——像真正的“女人的宿舍”?！　∷г股膺h(yuǎn)不如以前了。1996年，這個靠擺煙攤討生計的離婚女人在勞動力廣場開了第一家旅館，第一晚只來了2個人，第二晚上6個，第三晚上10個。10天后，生意出奇地好。人多到拿啤酒箱子擱床板睡，起夜上個廁所回來都沒地方了。那時農(nóng)村苦，出來打工的人多，胡同里全是找工作的人，“苞米兩毛一斤，豬肉2元多一斤，賤得厲害！”　　最近幾年，農(nóng)村好過些了，打工的少些了。附近一下子又開了20多家旅館，一樓好門面的都改造成了“時尚旅館”，帶電視機(jī)的一天30元，帶電腦的40元。這讓她“腹背受敵”?！　∑鸪酰粗菪」獾臋C(jī)器總在她宿舍晃來晃去，她也抱怨“整這玩意兒干啥，不如給大伙兒找活兒干”，時間久了，她和張燕秒一樣，對著鏡頭，就像對著老友的眼睛。　　她們坐在床頭，說自己活得多么“不得意”、多么“埋汰”，給女兒的嫁妝只能是“充充話費(fèi)”。新年那天，還有人在鏡頭里說了“新年快樂”！　　5年來，戚小光在這個片子里越陷越深。冬天零下30攝氏度，為了拍她們出門打工前忙碌的場面，他把5斤重的機(jī)器揣在大衣里，5點鐘坐最早一班公交車，穿過松花江來宿舍拍片。這些女人對著鏡頭伸懶腰，打哈欠，穿衣服，解褲帶看錢，刷牙，涂口紅……　　他請這里的人吃飯，給小芳生活費(fèi)，幫她找工作，希望她走出這個宿舍；他給生病的人買藥、看??；兒子高考出成績的那天，他還在女子宿舍忙活……　　有一年的年三十，他給老板娘錢，讓她做一大桌子菜給大家過年。盡管他很清楚，他“干預(yù)”了鏡頭，這是拍紀(jì)錄片的禁忌，但他沒辦法只拍她們吃饅頭就咸菜的場面：“那畫面太殘酷了?！薄　‰S著戚小光的紀(jì)錄片素材越拍越多，女子宿舍也在慢慢變化?！　∏澳?，老板娘在女子宿舍旁邊租房子，又開了家“男子宿舍”，4元一天。女子宿舍的價格，則提到每天3元。　　如今，老板娘決心用一生所有的積蓄把宿舍買下來，“要把宿舍開到自己80歲”。旁人說，這個精明的商人賭的不是房價，而是賭這群人不管怎樣，也走不出這里?！　缀趺總€人離開這里時，都信誓旦旦地說“再也不回這個‘豬圈’了”，可不用多久，她們中的絕大多數(shù)人又會回到這里。甚至有人出嫁了，跟丈夫吵了架，還會再回這個“娘家”住幾晚?！　∪缃?，戚小光正在進(jìn)行紀(jì)錄片的后期制作，他早早想好了“尾聲”，那是“一個讓人放心的交待”，而不是“徹頭徹尾的悲劇”。　　他要把這個片子“獻(xiàn)給中國的農(nóng)民工”，他希望片子在工地的腳手架前、工棚里，坐滿農(nóng)民工的露天電影院里放映，他希望每個看到片子里的人，產(chǎn)生共鳴：“喔！那多像我的母親、姐妹、外婆、姨媽！”　　“我一定會躲在銀幕邊，大聲地笑，這比得什么獎都欣慰！”說這些時，戚小光笑出了聲。

　　《黑箱日記》是一部由伊藤詩織執(zhí)導(dǎo)的紀(jì)錄片，記錄了記者伊藤詩織勇敢地調(diào)查自己遭遇的性侵案，并起訴身份顯赫的侵犯者。她的行動揭露了日本陳舊的司法與社會體制，成為一個里程碑。　　該片入圍2024年圣丹斯電影節(jié)世界紀(jì)錄片單元。

　　民國初年，大珠寶商沈達(dá)先生無病暴亡，悲痛至極的沈少爺終日守候在父親靈前。深夜，一把帶著黑帖的匕首飛入沈府靈堂，帖上寫著："沈少爺，斷指團(tuán)三日內(nèi)來取人心！"第二天，沈府老管家請來函大偵探杜義甫和他的女兒石楠。第三天，在外埠上學(xué)的沈小姐趕回來奔喪。在父親生前的朋友、商會孫會長的勸說下，沈少爺陪妹妹到墓地憑吊父親，結(jié)果遭到匪徒的槍擊。在醫(yī)院，沈府上下圍著"死去"的沈少爺慟哭不已，而孫會長卻用充滿懷疑的雙眼死盯著沈少爺蒼白的面孔。這一切都被化裝成醫(yī)護(hù)的杜義甫看在眼里，于是，他求助軍界朋友王營長，以綁票形式將孫什么關(guān)押。幾天之后，杜義甫從逐漸康復(fù)的沈少爺口中得到重要線索。原來，沈達(dá)先生有一顆稀世之寶--八竅珠。沈達(dá)死后，沈少爺不發(fā)現(xiàn)寶珠已被人偷換了，他意識到父親的死定與寶珠有關(guān)，就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孫會長，從此，災(zāi)難接二連三落在他頭上。杜義甫斷定這是二樁竊取國寶的大案，除斷指團(tuán)外，還可能牽扯到政界的一些大人物，最為可疑的是財政廳長吳錫仁。吳錫仁有至雙胞胎兒子，弟弟安邦是個善良的大學(xué)生；哥哥定國卻是個紈绔子弟。此時，繼指團(tuán)的人盯上了吳定國。杜義甫推斷吳錫仁很可能就是那個暗害沈達(dá)，偷換寶珠的人。事實果然如此，吳定國攜寶珠潛逃途中被斷指團(tuán)殺死，石楠又從斷指團(tuán)手中將寶珠奪了回來，令雙方始料不及的是，這卻是一顆假寶珠。斷指團(tuán)被激怒了，他們暗殺了孫會長，綁架了沈小姐，并將吳錫仁押進(jìn)租界區(qū)G國商人魯斯的住所。深夜，杜義甫潛入魯斯臥室截走了八竅珠。然而這次行動卻導(dǎo)致杜家被抄，沈少爺再次失去寶珠，石楠為救父親身陷囹圄，杜義甫險些喪命。一個神秘的電話使大偵探再次抓住有利戰(zhàn)機(jī)，從魯斯手中奪回了八竅珠。在歸家途中，杜義甫遇上了一位白發(fā)老人，原來他就是16年前被害入獄的斷指團(tuán)創(chuàng)始人崔毅，而石楠就是他的親生女兒。案子終于了結(jié)了，可等待大偵探的卻是一張通緝令。杜義甫毅然將那顆寶珠沉入深潭，告別了義女石楠，從此出家隱居。

　　劇中講了幾個家庭的情感故事，居然每個家庭都在鬧離婚（或者是同居的鬧分手），這不由得不令人生疑：現(xiàn)實生活中的家庭婚姻關(guān)系已經(jīng)脆弱到這種程度了嗎？離婚率高到這種程度了嗎？一位忠實追看了好幾集的朋友前幾天憤然告訴我，本來是挺想看看言情劇的，但現(xiàn)在她實在追不下去了?！皠∏樘撾x生活了！哪有那樣的女兒，居然拚命去拆散自己的家庭，愣要把父母各自婚前的情人找來，讓大家統(tǒng)統(tǒng)離婚，折騰來折騰去，再湊成兩個家庭！”這個女兒確實很新潮，就是不能讓人接受。而父母竟然讓這個小女兒玩得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，果然是離的離結(jié)的結(jié)，簡直就像是小孩兒在過家家。主人公謝曉華跟吳巧云更是一對活寶，兩人離婚后分別再婚竟然又分別想離婚而后再復(fù)婚，讓人不明所以（民政部門得增加多少工作量?。。∏槊撾x生活，再怎么樣都難以煽情，劇中人忙著他們的離婚和結(jié)婚，而我們在一旁哂笑。

　　“黑蛇”（烏瑪?瑟曼 Uma Thurman 飾）繼續(xù)上一集未完的復(fù)仇之旅。探聽得知，前比爾的貼身保鏢“響尾蛇”洗手不干后住在得克薩斯州的奧斯汀。當(dāng)她晚上悄悄溜到“響尾蛇”住的拖車上時，卻中了埋伏，被“響尾蛇”用槍擊中胸部并被麻醉了。　　“響尾蛇”將“黑蛇”裝到棺材里填埋 了。此時，“黑蛇”蘇醒過來，運(yùn)用她的師傅白眉老道所傳授的功夫從棺材里脫身。當(dāng)她回到“響尾蛇”所住的拖車時，發(fā)現(xiàn)“響尾蛇”和另一個追殺目標(biāo)“加利福尼亞蛇”正在交易她隨身攜帶的寶刀。打斗中，“加利福尼亞蛇”放出的巴曼蛇咬死了“響尾蛇”。　　“黑蛇”終于見到比爾了，并揭開了自己滿門被殺的真相。

　　由于父母早逝，并稱渤海三枝花的田佳敏、田佳慧、田佳韻三姐妹從小相依為命，感情深厚。老二佳慧更是一肩挑起了家庭重?fù)?dān)，不光包辦了大姐的婚姻大事，更為了三妹能在事業(yè)上站穩(wěn)腳跟放棄自己鐘愛的話劇舞臺。時光飛逝，田氏三姐妹們的女兒們也長大成人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。佳慧的女兒田夢個性開朗活潑，面對眾多追求者，她偏偏選擇了胸懷壯志，卻身無分文的窮小子甘哲。雖然這一決定遭到眾人的反對，但田夢已下定決心要和甘哲一起憑借自己的努力，腳踏實地的去創(chuàng)造屬于他們的美好時代。最終，在田佳慧二十多年無音信的昔日好友、如今已是歸國華僑的郝建功的幫助下，他們的夢想得以實現(xiàn)，二人也得到了親友的祝福并步入了婚姻的殿堂。郝建功的出現(xiàn)，深埋田佳慧心底二十多年的心結(jié)得以解開，最終與郝建功鴛夢重溫。

　　在婆婆又芳好姐妹秋敏的金婚宴上，葉惠心、陳繼平、悅寧、建國、季葳……這幾個人，認(rèn)識的，不認(rèn)識的，在婚姻里快樂的，無奈的，恐懼的……全都因緣際會地在那天參加了康氏夫婦的金婚宴。而命運(yùn)，就是那么奇妙。在眾人的祝福之后，秋敏突然宣布要和老康 離婚！這場飯局像是一顆投入湖中的石子，它讓平靜的湖面起了漣漪，也讓這幾對婚姻都起了巨大的變化…… 　　秋敏和老康維持50年的婚姻即將解體的事實讓惠心唏噓不已，但這絲毫沒能讓她重復(fù)審視自己的婚姻?；菪淖兊貌恍捱叿?，繁重的家務(wù)讓她和社會越來越脫節(jié)，連女兒樂樂都提醒她，她自己渾然不覺。 　　而悅寧相當(dāng)?shù)牟环?，她不明白以惠心的自身的條件何以能匹配到那樣一個風(fēng)趣，自信，有見地、有旺盛企圖心的成功好男人陳繼平。如果非要從那妻子身上找出一個優(yōu)點，可能也就是孝順吧！ 換了自己，她是不可能去伺候一個瘋瘋癲癲的老太太的。但這優(yōu)點是多么容易被取代，花錢雇個看護(hù)也就行了。她是這么憤憤不平的看待惠心，惠心對她卻充滿了善意，因為惠心單純地認(rèn)為悅寧只是丈夫工作上的伙伴。 　　當(dāng)陳繼平在悅寧的迅猛攻勢下幾乎失守的時候，惠心才從和美家庭的夢中醒來，她的天“塌”了！不久，疼愛她的婆婆又芳去世了，惠心自己也“塌”了下來…… 　　已到中年，沒有一技之長，沒有年輕旺盛的精力，沒有貌美，有的只是扯不斷的親情和難掩的陳年舊傷?？杉词惯@樣葉惠心也要離婚！婚姻對于她神圣不可褻瀆，她不能接受瑕疵。同時這個婚也是離給自己看的，她告訴自己：有勇氣走進(jìn)婚姻，就有勇氣放棄，她要改變糟糠之妻只能認(rèn)命的現(xiàn)實！ 　　可是現(xiàn)實真的是有勇氣就能改變的嗎？陳繼平的悔悟還來得及嗎？ 　　悅寧和建國從兩小無猜過到兩不相欠，感情什么時候消逝的都想不起來。她什么時候能明白失去的才是最可貴的？ 　　秋敏和老康婚沒離成，反倒重新談了一場戀愛…… 　　他們的婚姻有分有合，因人因緣而異。但歷經(jīng)波折之后，得出一個共同的結(jié)論——妻是老的好。糟糠之妻的概念早已改寫，以前的糟糠是粗糧；現(xiàn)在糟糠不僅是粗糧而是健康。能和糟糠相守一輩子，好比一直吃粗糧可以延年益壽！

　　臨海市海關(guān)在海上查獲一批準(zhǔn)備偷運(yùn)入境的人民幣，其數(shù)額之大，運(yùn)送方式之詭異無不令人懷疑。但由于運(yùn)送款項的人已經(jīng)在武裝拒捕過程中被擊斃，此事似乎陷入僵局。最后還是臨海市刑警隊隊長蕭雷發(fā)現(xiàn)了船上繩結(jié)的系法與眾不同，找到了線索。　　犯罪嫌疑人王磊落網(wǎng)，他招出被海關(guān)截獲的人民幣其實是假鈔，而且在這批之前，已經(jīng)有兩批假幣運(yùn)抵臨海。同時，刑警隊檢驗科傳來消息，以現(xiàn)有的技術(shù)，根本無法辨識這　　批假幣的真?zhèn)??！　＄娛霞瘓F(tuán)董事長鐘美鈴正是這次假幣事件的幕后主使者。而且鐘氏集團(tuán)在臨海市下屬的寶隆公司在從事正常貿(mào)易的同時，還做著原油走私的勾當(dāng)。寶隆公司的行動已經(jīng)為公安機(jī)關(guān)所察覺，寶隆公司的秘書邵靜然就是公安部門派去的臥底?！　【驮阽娒棱徱郧⒄勆虅?wù)的名義來到臨海的同時，一個追蹤她很久的人也來到了臨海。他就是江少威。江少威原是香港警察，因發(fā)現(xiàn)鐘氏集團(tuán)涉及假幣案而遭陷害，被通緝。江少威決定只身破案，還自己清白?！　〗偻ㄟ^朋友的幫助結(jié)識了寶隆公司的律師李永順，李永順說服總經(jīng)理錢世宏，將江少威留在了公司里。李永順還介紹江少威住進(jìn)了自己的妹妹楊霞的旅館里。在那兒，江少威認(rèn)識了楊霞的女兒許家雯和一個開酒吧的女人——馮燕?！　【礁鷵?jù)王磊的口供去抓嫌疑人劉正剛，但劉正剛已經(jīng)失蹤，實際上已經(jīng)被滅口了。與此同時犯罪分子內(nèi)部也發(fā)生了內(nèi)訌。總負(fù)責(zé)運(yùn)送假鈔的周濱與負(fù)責(zé)運(yùn)送第二批貨的陳海生發(fā)生了矛盾，周濱將陳海生殺死，但卻不知道陳海生將假鈔放在了哪里?！　∨c此同時，由于這次假幣案案情十分重大，臨海市公安局報請省局批準(zhǔn)，全面封鎖臨海市金融系統(tǒng)，同時成立專案組，負(fù)責(zé)偵破此案。專案組組長是公安部下派的專員程維方——他也是邵靜然的聯(lián)系人，副組長由臨海市刑警隊隊長蕭雷擔(dān)任。省公安廳下達(dá)死命令，一定要在七天之內(nèi)偵破此案?！　〗偻诠纠锝Y(jié)識了邵靜然，兩人之前在碼頭見過一面，彼此之間有所懷疑。兩人都對對方的真實身份及來公司的目的很感興趣，于是彼此互相接近，互相試探。但在此過程中，江少威的行蹤被鐘美鈴身邊的保鏢阿龍發(fā)現(xiàn)。江少威的處境頓時變得危險，而邵靜然也因此被懷疑。　　鐘美鈴讓香港警察局的內(nèi)奸給大陸發(fā)來江少威的通緝令?！　″X世宏將江少威送入圈套，阿龍要?dú)⒔偻?，江落下懸崖，生死不明。　　寶隆公司將走私來的原油藏在深山中的一個倉庫(簡稱深倉)里。邵靜然的最終目的，就是找到這個深倉。錢世宏為了試探邵靜然，設(shè)置了一個迷局，故意讓邵靜然知道原油要轉(zhuǎn)移到某處。邵靜然中計。程維方接到報告，帶人趕去，卻發(fā)現(xiàn)那里只是一個普通倉庫。錢世宏明確了邵靜然的身份，但同時他也明白了自已的處境，他緊張起來?！　〗偻粝聭已?，被陳海生的妹妹陳海妹所救。江少威回到臨海，躲在馮燕的酒吧里?！　【浇拥骄€報，得知一個叫林招娣的嫌犯。警方在抓捕林招娣時，林招娣受了重傷，陷入昏迷。　　警方將林招娣送入醫(yī)院治療，周濱得知這個消息，十分驚慌。阿龍潛入醫(yī)院將，將林招娣殺死?！　″X世宏感到壓力越來越大奉承和江少威聯(lián)系，準(zhǔn)備投案，作污點證人。兩回事人約好見面。但錢世宏卻在趕去的途中被阿龍殺死。　　錢世宏死前將一臺小電腦交給了六叔，里面存有寶隆公司所有的犯罪證據(jù)，還有深倉的地址。六叔當(dāng)年是和錢的父親一起打天下的，錢父死時，托付六叔照顧錢世宏。六叔表面上在街邊開了個小茶館，實際上他是寶隆公司的軍師?！　″X世宏死后，六叔萌生退意。這時鐘美鈴從香港請來了當(dāng)年也是與六叔和錢父一起打天下的雄叔主管寶隆公司事務(wù)。雄叔邀請六叔出山，被六叔拒絕。這時鐘美鈴已經(jīng)得知陳海生運(yùn)來的款子和錢世宏留下的電腦都在六叔手中，她向六叔索要，但六叔對鐘美鈴的所作所為一直十分反感，所以沒有交給她?！　〗偻男雄櫽忠淮伪┞?，鐘美鈴派自己的貼身保鏢阿真和阿龍一起去殺江少威，卻再次被江逃掉。　　程維方和唐局長決定徹底清查寶隆公司。他們和海關(guān)聯(lián)系，扣下了寶隆公司所有的貨物。這時臨海市市長鄭桓的女兒鄭曉蕓忽然出現(xiàn)在海關(guān)，要替寶隆公司要回一批貨物，被拒絕?！　≡瓉磬崟允|原是蕭雷的女朋友，她準(zhǔn)備和人合作，自己開一個公司。但假幣案打亂了她的計劃，而在她心灰意冷的同時，蕭雷也忙的不可開交，沒有時間陪她。這時知道鄭曉蕓身份的鐘美鈴乘虛而入，取得了鄭曉蕓的信任，并一步步地把鄭曉蕓拉下水，成為自己的同伙。　　趙文中幫助寶隆公司提走了封在倉庫的一批貨，唐局長找人清查了趙文中的所有資料，發(fā)現(xiàn)趙的銀行里有來歷不明的巨額存款。唐局長下令逮捕趙文中?！　≮w文中在拒捕的過程中被阿龍打傷。被送進(jìn)了醫(yī)院?！　∈軅慕偻氵M(jìn)了邵靜然的家?！　×鍖⑿⌒碗娔X放在了一直跟著他的小孩祥仔手中，但祥仔并不知情。六叔隨即被鐘美鈴的手下殺死?！　∮钟幸慌瓦\(yùn)抵臨海。引起警方的極大關(guān)注。雄叔再次買通海關(guān)人員將原油提出碼頭，收入深倉。　　為鐘美鈴提供模板的沙昆來到了臨海，繼續(xù)改進(jìn)假幣的工藝。而曾經(jīng)是沙昆同學(xué)的李永順正是大陸警方研制新驗鈔機(jī)的負(fù)責(zé)人。李永順和沙昆展開暗地里的較量，最終邪不勝正，新的驗鈔機(jī)終于研制出來，臨海市的形勢開始緩解。　　正當(dāng)此時，香港方面又來了一個名叫程子坤的人，負(fù)責(zé)和大陸警方共同抓捕江少威。此時江少威已將自己真實身份告訴了邵靜然。邵靜然答應(yīng)暫時不抓江少威，但要求江少威不要露面。她將江少威關(guān)在自己的屋里，沒想到江少威又跑了?！　〗怀霈F(xiàn)，就成為了黑白兩道都要追隨殺的人，尤其是程子坤，在追捕江的過程中做了許多越權(quán)的事，似乎一定要將江少威置于死地。這引起了警察們的懷疑。程子坤實際上是鐘美鈴派來殺江少威的的人，也是鐘美鈴安插在香港警方的奸細(xì)。程子坤見自已已經(jīng)引起了懷疑，便一走了之。但此舉讓大陸警方對他的懷疑更大了?！　〗偻o意間遇見了祥仔，拿到了六叔留在那里的東西。江把這些給了邵靜然。邵靜然根據(jù)這些線索找到了六叔留在棺材里的第二批運(yùn)來臨海的假幣，以及藏在深倉里的原油。走私案告破?！　≡ㄟ\(yùn)抵臨海的三批假幣已有兩批落到了警方的手里。同時鐘美鈴得到消息，所剩的最后一批假幣要盡快運(yùn)出。鐘美鈴設(shè)計打算利用地下防空洞運(yùn)輸假幣，但被警方發(fā)現(xiàn)，激戰(zhàn)過后，所有假幣終于全部被警方截獲。只有少量假幣之前流入社會，但危害不大?！　＄娒棱徸咄稛o路，于是用鄭曉蕓和許家雯做人質(zhì)，并設(shè)下圈套，準(zhǔn)備和警方以及江少威同歸于盡?！　【胶徒偻煌s往鐘美鈴在荒島上的基地，經(jīng)過搏斗，鐘美鈴終于被抓獲歸案，而江少威也澄清了自己的冤枉，恢復(fù)原職。小城臨海也得以恢復(fù)了往日的寧靜。

　　一對雙胞胎即將出世，剖腹產(chǎn)前的家庭會議上，大家認(rèn)為女孩可以多照顧男孩，決定先拿她出來，賦予她姐姐的名義和隨后需要承擔(dān)的義務(wù)。十幾年后，小女孩對這種身份提出了質(zhì)疑，在一個晚餐時間，她終于爆發(fā)，無數(shù)遍地對自己母親哭訴：“你不喜歡我了！”　　第一次是叫嚷；　　第二次聲音降了下來，哽咽著說；　　再往后則是暴哭?！　∵@是李玉在東方時空的《生活空間》里做的一期節(jié)目。原本領(lǐng)導(dǎo)安排李玉去拍攝一個刑警的故事，她來到刑警的家里“做功課”，卻把刑警放在一邊不管，將攝影機(jī)對準(zhǔn)了刑警的小女兒——一個和弟弟一起誕生于剖腹產(chǎn)，并由父母強(qiáng)行冠以“姐姐”頭銜的小女孩。李玉敏銳地從這個小女孩的身上捕捉到了很精彩的情感糾葛，于是誕生了她的記錄片《姐姐》　　姐姐》是一部跟刑警的工作和生活毫不相關(guān)的記錄片，卻通過小女孩的倔強(qiáng)展現(xiàn)了一種兒童生活，影片粗剪版本名為〈成長的煩惱〉（1996年12.30日和12.31日連續(xù)播出）　　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的〈影視紀(jì)錄片創(chuàng)作〉一書以〈姐姐〉為例，講述了紀(jì)錄片拍攝前期準(zhǔn)備題材時需要注意的事項?！唇憬恪悼梢哉f是中國新記錄片從選材到拍攝手法上的一次電視嘗試，也是后來拍故事片的李玉的拍攝經(jīng)驗積累。

　　一個找尋丟失愛人的傻子，意外遇上一個丟失自我的痞子，兩人結(jié)伴而行，一路危機(jī)四伏，笑淚相加，最終完成了各自的救贖。劉碌從一個無所事事、為生計奔波的痞子司機(jī)，在意外接手一筆特殊的生意后，卷入了一場關(guān)于真相與復(fù)仇的較量……

　　早過了不惑之年的王彩虹（宋丹丹 飾）是一個精明能干的理發(fā)店老板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老公何大成平庸無能，混吃等死，一事無成。平凡的生活皺起波瀾，彩虹的弟弟和老婆鬧婚變，令她頗為撓頭。她的弟弟王朝暉（李乃文 飾）是一個名不見經(jīng)傳的小畫家，所謂藝術(shù)家的氣質(zhì)和自由散漫的性格讓他與職場女強(qiáng)人的妻子牛一一（朱媛媛 飾）分期越來越明顯，酷愛玩失蹤的朝暉厭倦了名存實亡的婚姻，決心回歸自由身。許是受到小舅子的影響，老何竟然也突然失蹤，跟著一個女人私奔云南。擁有不同生活的王彩虹和牛一一，卻不約而同遭遇了相同的命運(yùn)?！　≌驹谌松碌娜肟陂T前，她們似乎也發(fā)現(xiàn)了之前曾經(jīng)忽略或者遺忘的東西……

　　阿威與Cat，夫妻恩愛，后因小事吵架，Cat的姊姊脾性激烈，不甘妹妹被欺負(fù)，迫使Cat提出離婚，威唯有暫離居所，搬往郊外祖屋居住。怎料屋內(nèi)住有一大口鬼湯瑪士，面對阿威這個不速之客，湯對他多番戲弄，威唯有求助于法師，希望收服湯，然法師反被湯戲弄至狼狽而逃。威拿他沒法，便用自殺來嚇唬湯，并謂婚姻破裂乃由于大姨推波助瀾，湯聽后非常同情威，愿意代他教訓(xùn)大姨。豈料湯將Cat誤作大姨，還對她一見鐘情，決定追求...